“地方环保督察遇难题 “基层科长”难管“国企厅官” 专家建言构建环保全链条监管体系”

地方环境保护审计面临难题

“基层科长”很难管理“国企机关”

专家建议建立环保全链条监管体系

第二届中央环境保护审计日前向中国五矿集团和中国化工集团反馈了审计情况，指出这两家中央企业对生态环境保护重要性认识不足，环境污染和风险风险显著等问题。 这是中央环境保护审计的第一家审计中央企业，引起了社会对中央企业污染问题的关注。

《经济参考报》记者近期多项调查显示，实力强、社会责任感强的央企一直是我国环保工作的先锋，但由于机制不畅、负债累累等原因，经常被少数央企处罚、盘踞不定、敷衍了事 另一方面，一些央企子公司等级高，有优越的心理，有点地方依靠央企财税，基层有“科长管理处厅长”、少数央企“店大欺客”、地方监管真的存在硬性等执法困境。

受访的基层干部、环保人士和公司管理者认为，处理中央企业污染问题，需要中央企业实际优化监管机制，强化内部约束，建立权威、公正的环境执法体系。

少数中央企业环境违法不容乐观

中国五矿集团有限企业由原中国五矿和中冶集团两家世界500强公司战术重组而成，以金属矿产为核心主业，旗下拥有8家上市企业。 同样是世界500强公司中国化工集团有限企业是中国最大的化工公司，业务涉及化工新材料和特殊化学品、石油加工和精炼产品等6个板块，控股公司9个上市企业。

金属矿产、化工的环境风险高，污染问题多，中国五矿集团和中国化工集团的许多地方公司因污染问题，被第一轮中央环境保护审计提名。 去年7月，第二届中央环境保护审计首次进入审计这两家中央企业，被释放的信号很明显。 除了地方党政部门要严格执行环境保护主体的责任外，公司特别是中央企业同样没有责任。

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刘新罡认为，从整体上看，许多央企是环保工作的先驱，央企在20世纪70年代、年前后进行了两次大规模的环保投资。

中央环境监察组5月11日公布审计情况，指出中国五矿集团和中国化工集团存在四个问题:思想认识不充分，主体责任未得到比较有效的落实，整改执行困难，环境污染和风险突出，折射出中央企业环境治理中的共性问题。

记者采访整理显示，多数央企履行环保主体责任较好，但由于规模大、分公司多、经营状况不一，少数央企违反环境的违法情况不容乐观。

一些中央企业多次受到惩罚。 重庆市某地区环境执法干部对记者表示，由于城市化的高速发展，当地噪声干扰民投诉占环境投诉量的一半以上。 由于残土车白天无法进城、建筑浇筑连续性、点位施工需要赶上工期等优势，建筑领域的噪声污染监管较为困难，工程承包人中有相当一部分为央企。

二是由于参股公司数量众多，略有央企污染“家底”，披露不清。 据广州绿网环保服务中心董事长向春、干事傅天然介绍，96家央企控股公司达数万家，部分分公司股权多而杂，名称各异，其污染状况难以统计。 “一家中央企业总部强迫地方分公司提出环境违法处罚情况，一点地方分公司不报告。 这家中央企业总部不得已向我们要求数据。 ’春天说。

三、少数中央企业对污染问题久治不愈。 第二届中央环保审计通报了许多央企污染典型案例，隶属于中国交通建设集团的上海振华集团、中国五矿集团赞县红金稀土类企业和营口中板企业、中国化工集团贵州天柱化工和昊华鸿鹤化工长期无视其环境违法，部分公司在第一届中央环保审计和“

贵州天柱化工有限责任企业在渣场问题整改工作中作假的，故意掩盖渣场未按标准建设防渗设施的事实。 据审计，该公司的钡渣未经任何处置和检查，直接送入渣场填埋，填埋的钡渣浸出液钡及其化合物的平均浓度为2000毫克/升，超过了入场填埋标准的12倍。

多因素地方监管难以比较有效地实施

严格监管是生态保护的重要环节。 记者调查发现，部分央企分支机构等级较高，基层存在“科长管理厅长”现象，地方监管部门难以比较有效地实施环境监督管理。 少数中央企业有良好的心理、“店大欺凌”，不重视地方监管，不合作。 而且，有些地方依赖央企财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监管真的不敢战斗。

西部某市区级环境部门曾一度就环境问题约谈当地央企直属公司，但公司相关负责人未到场，只派一名青年参加。 当地执法干部说:“人家感觉你是副处级干部，在谈论我的厅级干部。 谈这个年轻人没什么用，他回去只告诉主管，第一领导未必知道。 ”。 华北某生态环境局干部也感同身受:“中央企业等级高于往常，监管时顾虑较多，执法有些乏力。”

曾任环境治理工作的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刘新媒体认为，央企在地方分企业中有厅级单位，监管央企的县级生态环境局多为科级单位。 他介绍说，河南省某县环境部门向当地央企发放了价值150万元的罚单，双方掀起。 “正科级的机关要处罚厅级公司，想想也知道有多难。 ”。

记者采访称，少数央企子公司以身份自居，“店欺客”。 此次督察发现，中国化工集团和中国五矿集团一点点的公司守法意识淡薄，忽视了地方监管。 例如，中国化工所属沈阳石蜡化工有限企业因环境违法违规问题先后9次被行政处罚，累计处罚金额达219万元，但该公司拒不缴纳罚款，企图将行政处罚责任转嫁给第三方环保施工企业。 中国五矿下属的中冶陕压重工设备企业、湖南有色集团企业、衡阳水口山金信铅业企业等公司，不协助地方监管。

西部某市一位基层环保干部告诉记者，环境保护部门进行抽样时，当地央企的子公司正在接受检查，但进门后需要登记，执法人员到达后有时会延迟取样等“内部规定”。

另一方面，一些地方政府依赖中央企业的财税，也有自己的照顾。 中部某省的干部认为，中央企业等大型企业只要不花钱治理污染就可以了。 如果不进行管理，也不会影响当地的gdp、税收、就业等。 因为这样的地方政府倾向于维持现状。 “当地中央企业污染时，上级部门要求不处罚，地方环境部门束手无策。

金杜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吴青认为，对地方政府来说，环境监督管理和公司管理首要是属地责任，地方政府对本行政区域内的公司有环境管辖权，如果是中央企业，处罚或处罚不符合要求，则有不作为或不当之嫌。

由于意识不足而有很多技术上的课题

中央企业规模较大，在资金、技术、政策支持等方面具有特点，应在污染治理方面发挥示范作用。 但是，记者调查发现，少数央企强调环境问题，除监管问题外，主要原因是环境意识不足，治理机制不健全，部分老公司环境保护欠债较多，土壤治理、废物解决存在技术难题。

“环境保护的话很重要，做的事是次要的”在少数中央企业依然存在。 此次审计显示，中国化工集团总部只有一人专门负责环境管理工作，多家所属二级企业的安全环保部于去年12月成立。

西部市国家级经济开发区环境保护局局长表示，部分央企初审是利好，环保方面只看“不发生事故”，没有建立党政同责、一冈双责制度，不确定央企对区域环境质量负责。 这个经济开发区鼓励公司管理大气排放深度，给予公司不超过投入30%的补贴，民营企业积极，但央企消极。 一家中央企业地方子企业的安环部负责人告诉记者，严格执行环境保护规定会得罪人，影响其他部门的业绩、奖金、席位等。

而且，部分央企部分地方子公司为被收购地方老国企，设施设备落后，人员老化，产品相对落后，但为了保护资产，部分公司生产和环保设备更新落后，污染治理落后。 一位央企省级企业副总经理表示，近年来，企业环保设施“缓慢半拍”更新，是因为该企业年、年消耗的较大资金控制了大气污染，“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再次向企业总部申请环保改造资金” 中央企业的地方分企业在环境保护投入方向上自主权也小，协调总部、申报资金需要时间。 正如中央企业地方分企业负责人告诉记者的那样，该企业为更新设备向总企业报告后，选定改造技术、招标等环节需要半年以上。

另外，一些工业行业污染治理难度大，相关技术研发、投入、政策支持不足。

面对长江而建的中化重庆涪陵化工于2004年被中国中化集团收购控股，因公司布局不合理，库存磷石膏难以消化，按照第一轮中央环保审计整改要求，该公司于2019年停产搬迁。 据当地生态环境局干部介绍，该公司磷石膏场有数百万吨磷石膏，其污水解决站在公司搬迁后仍需运行10多年，每年费用达2300万元。 磷石膏本身是一种资源，公司已经开展了生产建材等资源化利用，但再利用技术尚不完善，磷石膏建材市场接受度不高，建材受销售半径等因素的影响，磷石膏循环利用量有限。 同样积分防污行业的技术、政策支持需要加强。

打破“身份优势”保障权威监管

干部、公司、环保人士表示，中央企业为国家和地方经济的快速发展做出重要贡献，切实履行环境保护主体的责任是政治任务，也是推进自身优质快速发展问题中的含义。 他们建议，应根据我国中央企业的现实情况，优化中央企业的监管机制，建立制度、考核、人事等全链条监管体系。

另一方面，在中央企业自身的环境保护监督管理制度设计中，可以仿效地方，对中央企业建立党政同责、一冈双责制度，管理生产必须管理环境保护，中央企业也必须对其厂区所在地区的环境质量负责。 对比部分中央企业分支机构较多的情况，中央企业总企业可以建立审计监督管理制度，切实督促下属子公司履行环境保护责任，加强中央企业环境违法报纸的发布，委托独立第三方定期调查统计中央企业的污染状况，相关报告包括 另外，不能为了增加对中央企业污染防治设施和技术的研发投资，制定下属老公司的升级改造计划，优化中央企业的评价机制，保护资产而保存该废弃的设施设备。

另一方面要完善中央企业的环境监督管理制度，打破少数中央企业下属机构的“身份优越”，保障统一权威的环境监督管理。 研究建立中央企业和下属主要公司负责人的离任环境责任审计，如果发生违法情况，除经济处罚外，还可以进行人事责任追究。 可以进一步确定中央企业接受属地环境监督管理的管理规定，杜绝行政层面的观念，除涉及机密外，中央企业的污染设施还需要无条件接受检查。 也可以鼓励中央企业创新环境管理模式。 例如，可以积极引进“环境污染第三方管理”和“环境保护管家”模式，让专家做专业的事情。 (记者 周凯王井怀史卫燕)